两人乘坐出租车返回公寓，回来时已是中午。
    付过车费和小费后，张逸在路边买了一份美味但却不健康的快餐当做两人的午饭。
    经过一晚的逃亡，两人的身心都很疲惫。来到客厅，简单的吃了几口，樱岛雪奈洗了个热水澡，便回房间休息了。
    张逸吃完饭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掏出手机，按照约定，把昨晚的直播视频发送给李健。
    没过多久，李健收到视频后，便打来了电话。
    刚接通电话，就听李健别有意味的咂了咂舌头：
    “张哥，我看你昨晚的直播了。这场直播确实非常精彩，但是...”
    “但是什么？”张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询问。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李健低沉的话语：“我发现你的直播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寻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听到这句话，张逸心里咯噔一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一时间没有回话。
    难道这小子看出《恶魔之瞳》的端倪，发现自己是在真人游戏？
    但这个可能性显然微乎其微，毕竟现在是科学社会，一切推断都要讲究科学依据。就算张逸在直播时偶然露出破绽，恰巧在数万名观众中有人智商爆表，洞察人惊人，也不可能推测到他是在真人游戏。
    而且两地相隔万里，有谁会相信游戏里的角色和故事，是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同步发生的真实案例？
    果然，李健没有关注游戏内容，而是谈论一个张逸意料之外的话题：“你觉不觉得，你的直播人气已经达到饱和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直播即使是在首页推荐，又有我的视频推广，但最高人气也是一直维持在30万。没办法吸引到更多的观众。”
    张逸一下子被李健问住了。说实话，他在游戏的过程中，一直疲于奔命、躲避追杀，很少查看直播间的状况，确认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仔细一想，直播间的人气确实很久没有出现跳跃式的增长。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我的直播间挂在斗牙直播首页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但只给我增加10万人气而已。”
    不慌不忙的点燃一根香烟，张逸饶有兴趣的问道：“你给我打电话肯定不是只说这些而已吧，请问李健兄有何高见？”
    李健讪笑两声，继续分析道：“你的人气一直无法突破，那是因为你的直播受众有限。要知道，喜欢看恐怖游戏的观众本就不多，你就算吸收了斗牙直播所有对恐怖游戏感兴趣的观众，撑死也超不过40万人，这就是你人气不高的原因。”
    张逸觉得李健的话有几分道理，吐出一口烟圈问道：“那按你的意思，我怎么做才能吸引更多观众？”
    听到张逸的询问，李健顿时来了精神，提高嗓门胸有成竹的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不出半年的时间，就能达到100万人气！”
    张逸知道李健的鬼点子多，但对方夸下海口，确认让他心存疑虑：“真的假的？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
    在他印象里，李健可不像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三好青年。这家伙趋势附利，若是没有好处，绝对不会打来这通电话。
    “这还用问吗？”
    李健很快就验证了张逸的推测，一本正经的答道：“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也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只要你的直播质量足够优秀，我的视频播放量自然水涨船高。”
    张逸翻了个白眼：“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半年时间内获得100万人气？”
    “其实要不了半年，顶多也就一天的时间，不对，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就能让你的直播间人气，突破100万大关！”
    李健越说越离谱，嗓门也是越来越高，就在张逸忍不住要发出疑问的时候，他悠悠的开口解释道：
    “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蹭热度？”
    张逸还是满头雾水：“你让我蹭热度？我蹭谁的热度？”
    “真笨！”李健轻笑两声，道：“你的直播平台谁最火，你就蹭谁的热度。”
    “你让我蹭薇薇baby的热度？”
    “要不然呢？她的直播间有两百万人气，你只要能和她搞好关系，绝对能一炮而红！”
    “滚一边去。”张逸一听这话，顿时就没了兴致。蹭热度也就罢了，还蹭这种搞擦边球的卖肉女主播的热度，实在为正人君子所不耻。
    “你这是什么歪门邪道？我怎么可能为了一百万人气去做薇薇baby的舔狗？更何况我都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蹭你妹的热度！”
    “别着急，我没说让你做舔狗。”电话那头，李健嘿嘿的笑了两声，老谋深算的说道：
    “你要看见自己的长处，别忘了，《恶魔之瞳》游戏只有你手里有，谁做谁舔狗还不一定呢！这件事我已经替你规划好了，昨天晚上，我从薇薇baby直播间榜一的手里，搞来了她的联系方式，而她最近正好要去纽约旅游，如果你俩碰个面，商谈合作...你可以想象，如果你俩联机一起玩《恶魔之瞳》，大神带美女，绝对很有噱头！”
    张逸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确认她一定会和我合作？”
    李健咧嘴笑道：“这是双赢的买卖，虽然你的人气不到她的五分之一，颜值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但你的粉丝增长量还算不错，而且人气一直稳定在30万左右，有时直逼40万，勉强算是恐怖游戏板块的大佬，更何况，你手里还有《恶魔之瞳》这个王炸！就凭深渊游戏的名号，吸引来几百万人气岂不是轻而易举？而你，只不过缺少一个露脸的机会！只要她不是傻子，肯定会答应和你合作，”
    “不行...”
    在心里快要动摇的时候，张逸果断的拒绝了李健。
    虽然李健讲得天花乱坠，但他根本不明白这个游戏有多么危险，如果让不相干的人参与进来，游戏的剧情可能会朝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更何况，那名女主播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在现实世界遇到恶灵鬼怪，可能会被吓个半死！
    抖了抖烟灰，张逸没有犹豫，皱眉说道：“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不管薇薇baby抱有什么态度，我都不可能和她合作。”
    李健恨铁不成钢般叹了口气，不甘心的劝道：“现在是流量时代，你自己闷头做直播没有前途的。靠你那可怜的观众人数，猴年马月才能达到一百万粉丝？你和其他热门主播联手，才能获得更大的收益。”
    “算了吧。”张逸依然没有松口，缓缓吐出一口烟气，“我还是慢慢来吧。这种捷径虽然能在短时间内带来巨大的人气，可是一旦结束合作，薇薇baby有多少粉丝会留在我的直播间？更何况，《恶魔之瞳》可是一款非常恐怖刺激的游戏，如果把我们的宅男女神吓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