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海棠屋
首页沉溺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孩子教导成一代圣君,会把那个孩子当成是他与子昂的孩子。而且有了那个孩子在身边,他与子昂之间也会更加亲密。
    就那样凝视了许久,秦歌缓缓起身,穿上棉袍和外衫艰难地出了卧房。打开房门,冷风吹入,秦歌瞬间清醒。几乎是立刻的,隔壁屋子的门也开了,孔谡辉和温桂走了出来。
    “回宫。”
    从身後关上门,秦歌没有让温桂搀扶,在温桂担忧的注视下他极缓慢地穿过院子,走了出去。不能一直再沈溺下去了,越沈溺他越会失去理智。在子昂没有成为权臣,在他还没有完全掌控臣子天下之前,他绝对不能失去理智。
    马车在寒风夜色中离开了某条巷子里的某个不知名的小院。屋里沈睡的人在床边的人离开後就睁开了眼睛。看著那人脚步不稳地离开,看著那人淡淡地说“回宫”,他咬紧牙关,双目泛红,喉结上下浮动。他从未恨过自己的迟钝与无能,为何没有早些发现那人的心思。
    ……
    秘密回到宫里,秦歌几乎是头一挨枕头就睡著了。温桂把闲杂人等全部赶了下去,并叮嘱任何人不得打扰,让皇上能好好睡一觉。
    一大早,伍子昂就进宫了。似乎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一来就急急问:“温公公,皇上是何时走的?怎麽也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我昨晚酒喝多失态了?”
    温桂笑著说:“王爷您莫急。王爷今早要进宫面圣,皇上自然要早些回来。皇上吩咐奴才了,王爷进宫後就直接到皇上的寝宫。王爷,皇上还在睡著呢,王爷到里头坐一会便可走了。别人瞧见也只当王爷是领了皇上的旨意。”
    伍子昂放下心来:“那我进去坐会。”
    温桂推开门没有跟著进去,而是在伍子昂身後关了门。门一关,伍子昂脸上的忐忑就不见了。他轻步走进卧房,床帐放下,他看不到床上的人。小声走到床边,他轻轻喊了声:“皇上?”
    床上没有动静。
    “皇上?”伍子昂又喊了声,并把床帐掀开一条缝。床上的人睡得很香,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把一侧的床帐挂起,向外瞟了眼,突然转头指尖一点,点了秦歌的睡穴。掀开被子,把秦歌翻了个身,伍子昂脱掉他的睡裤和亵裤,小心地掰开他的臀瓣。让他燥热的後蕊红红肿肿,压下邪念,伍子昂用指头沾了药膏轻揉那红肿之处。
    经过昨夜,他确定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温桂不会这个时候进来,他放心大胆地给秦歌上药。不过这种煎熬不亚於昨夜看著皇上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上完了药,伍子昂擦擦额头的汗,给皇上穿好裤子,盖好被子。香t第
    吻上那张昨晚被他吻肿的唇,伍子昂压根不管自己的举止有多麽大逆不道。亲够了,他又转战脖子,然後是锁骨、胸口。昨夜他“醉”了,都没有仔细品尝。
    “秦歌,是我无能让你受这般的委屈。”在秦歌耳边哑声说了一句,伍子昂又亲了他一会,然後解开他的睡穴。深深凝视了秦歌几眼,伍子昂放下床帐,转身大步出了卧房。
    门一开,温桂愣了:“王爷?您这是要走了?”也不多陪陪皇上。
    伍子昂关上门笑著说:“皇上在睡,我就不吵醒他了。我该走了,早去早回。待皇上醒了还请温公公转告皇上,我会尽快回来。”
    温桂小声说:“王爷您跟奴才客气什麽。您既然是要赶路,那就赶紧走吧。皇上也盼著王爷您早些回来呢。”
    “天寒,温公公还要多注意皇上的身子。”伍子昂还没走就不放心了。
    温桂笑道:“王爷您只管放心走吧,奴才会照顾好皇上的。”
    心知不能再耽搁了,伍子昂忍著回头的欲望,大步离开。看著他走远,温桂长长叹了口气,皇上和王爷难道真就不能在一起吗?
    回府简单收拾了一下,伍子昂就带著伍献和伍涣离开了京城,行色匆匆甚至没有去柳府说一声。秦歌一夜无梦,他真是太累了,昨夜若不是靠著身为帝王的自制力他早就倒下了。醒来後只觉得股间的疼痛缓解了许多。温桂服侍他起身告诉他伍子昂来过了,在寝宫坐了一会便走了。秦歌没什麽不悦,只是问了温桂伍子昂可有何异样,听温桂说没有,他才放了心。那是他的秘密,他不会让伍子昂知道。
    (062鲜币)沈溺:第二十七章
    初七是开朝的第一天,虽然年节刚过,可各地的奏报便纷纷传来。秦歌身子不适,只是在西暖阁见了几位朝中重臣。又有人提出了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的空缺一事,被他冷眼一扫扫了回去。
    “吏部尚书和侍郎之职朕自有考虑。与其在这里惦记那两个肥缺,不如把心思多花在青化、高棠、泗丕三省受灾百姓的身上。”
    “皇上教训的是。”刚刚提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一事的几位官员赶忙高声喊道,其中就包括内阁大臣陈唏言。
    雪灾虽然过了,但受灾的百姓们生活依然艰难。秦歌下令从国库拨出二十万两白银用於安置受灾百姓,购买粮食、种子等。同时,他从工部、都察院抽掉了几名官员前往受灾地区帮助灾民们恢复春耕生产以及监督救灾银两的使用情况。
    寇佘禀奏道:“皇上,每年七月是淮江洪灾最为严重之时。淮南布政使张清则上奏朝廷,请求朝廷拨银两修河道。”
    秦歌的脸沈了下来:“朕记得已经连续三年给淮南拨银两修河道了,怎麽至今还没有修好?柳卿。”
    柳冉立刻说:“齐奏皇上,三年来朝廷一共向淮南拨了五十八万两白银。”
    肖寿惊呼:“五十八万两白银够国库四个月的盈入了!”
    陈唏言这时候说:“皇上,这是淮南数位知府弹劾张清则的折子,请皇上过目。”
    秦歌接过,看後怒道:“这个张清则!朕给他银子是让他修河道,不是中饱私囊!给朕摘了他的乌纱帽,押回京城!白卿,由你亲自审问此案。”
    白禄年上前:“是,皇上。”
    樊梓小心观察了一下皇上的脸色,说:“皇上,女贞国请求与我朝联姻,以求万年好合。”
    秦歌的眉顿时拧了起来,樊梓又马上说:“皇上,女贞部落近年来日益强大。我大东北有突厥、西有羌部、南有鹿儿、女贞和风鸣三国,东还有虎视眈眈的尼楚国。与女贞联姻可以更好地稳固南疆,也可以威慑西部羌族,臣请皇上三思。”
    寇佘躬身道:“皇上,我大东朝日渐繁荣,皇上也该娶妃立後,以延续皇室血脉。”
    肖寿直接跪下说:“皇上,臣恳求皇上娶妃立後,以延续皇室血脉。”
    “皇上──”其他人见状,都跪了下来。原本就心中有气的秦歌更是浑身散著寒气。他重重地捶了下桌子,震得一干人身子发颤。
    “朕还没死呢,你们就急著立太子了!”
    “皇上息怒!臣绝无此意……皇上息怒……”
    “哼!”秦歌起身甩袖离开,一干人等不敢再言,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厌恶娶妃之事。
    不悦地离开西暖阁,秦歌直接回了寝宫。身子的不适时刻提醒著他与伍子昂在小屋的那场欢爱,提醒著他无法接受女子的事实。脸色不好的躺在床上,秦歌闭著眼睛平复心中的怒火。想到这样的事今後还会出现,除非他娶妃有了子嗣,他就格外恼火。温桂心知皇上为何龙颜大怒,屏退其他的随侍太监们,他则静悄悄地守在寝房外面。
    柳府,与梁王的婚事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著。此次的婚事得到了皇上的重视,柳冉在朝中的地位在悄然中变得不同於以往。相比柳府的喜庆,梁王府则显得平淡了许多。伍子昂一声不吭地在大婚前离京去了梁州,梁王府内虽然也很喜庆,但伍子昂这一举动或多或少会让人觉得怠慢。尤其是柳双,即将成为梁王妃的她竟是最後一个得知伍子昂去了梁州,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
    京城守备军的军帐内,关渡一掌拍在新上任的参副将的肩上:“子英,年节刚过怎麽闷闷不乐的?”
    伍子英一愣,马上说:“没有。”
    “呵呵,子英,别紧张。”以为伍子英不习惯这份差事,关渡热心道,“军中是最好处事之地。你只要诚心待那些士兵们,他们就会把你当做兄弟。有什麽不懂或为难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你兄长是我的好友,你可别见外。”
    伍子英的脸微微涨红:“我有不对的地方,您只管说便是。当不好职,我有负皇上和大哥。”
    关渡又拍了两巴掌:“呵呵,你能这麽想就好。别紧张,怎麽说这里也有我,慢慢来。”
    不习惯与人交际的伍子英脸更红了。“谢谢关将军。”
    “走。今天是你正式当值的第一天,我带你去见见其他人。”
    “是。”
    伍子英被关渡拉了出去,心中的酸楚只能放到一边。府里到处都是大红的颜色,犹如一把把利刃刺在他的心口。
    ……
    自秦歌那日在西暖阁发怒之後,朝中的气氛一直很紧张,因为秦歌的脸色自那日之後就一直很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押解回京的淮南布政使张清则居然被人在半道上劫走了,秦歌更是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大臣们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皇上的眉头引来杀身之祸。
    在御书房内,秦歌冷著脸听取大臣们的奏议。伍子昂离京快十天了,秦歌却是度日如年。习惯了那人天天在身边,这一下子见不到那人,他格外难过。再加上最近的烦心事接踵而来,秦歌自然摆不出好脸。
    “皇上……”樊梓瞧了其他人几眼,为难地开口,“皇上……女贞国送来书信,他们不日将派出使臣与我朝签订友好盟约。女贞国希望……与我朝,联姻。”说罢,他不安地後退了一步。
    肖寿赶忙说:“皇上,臣等已经把皇上的意思告诉了他们,不过女贞国还是希望能与我朝联姻。他们派出使臣也是为了表明诚心。”
    秦歌冷声道:“此事等女贞国的使臣到了之後再议。”
    诸位大臣互看了彼此一眼,低头:“是。”
    “张清则有消息了没有?”
    兵部尚书车安国身子一抖:“回皇上,臣无能。目前还没有张清则的下落。不过他的家眷已被全数捉拿,三日後既可押解进京。”
    “不得再出岔子。”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礼部尚书段问:“皇上,今年的春祭是在‘帝春台’还是在‘天御山’?”
    秦歌这才想到春祭要到了。“今日是初几?”
    “回皇上,今日是十六,离春祭正好还有整整一月。”
    “帝春台”在距离京城三百里的帝台山;“天御山”在距离京城一百多里的天御县。秦歌考虑了一番之後道:“在‘天御山’吧。”
    “是,皇上。”
    “灾年刚过,此次春祭不要太过奢华。”
    “是,皇上。”
    “皇上,淮南布政使一职……”关常开口。
    秦歌蹙眉道:“淮南布政使一职你们递个折子上来,朕考虑考虑。”
    “是。” 香t第
    关常又趁机说:“皇上,开年过後各部的事物繁忙。吏部尚书和侍郎一直空缺,吏部的许多事情都无法决断。”
    秦歌道:“传朕的旨意,升都察院给事中赵平为吏部尚书、吏部郎中方奎为吏部侍郎。”
    “皇上!请皇上三思!”秦歌的话一落,诸位大臣们各个双目大睁,险些晕过去。
    “皇上,万万不可啊!”肖寿第一个跪下,“吏部尚书与侍郎之职事关朝廷官员的任命,事关朝堂的稳定,请皇上三思……”
    “皇上,赵平和方奎资质平庸,一个是四品官一个是五品官,这立马升为一品和二品大员,朝中大臣岂会心服?还请皇上三思!”樊梓也是坚决的不同意。
    “请皇上三思!”
    秦歌毫不所动地说:“此事朕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无事便退下吧。”
    “皇上!”肖寿还想再说,秦歌眼神一凛,他无奈地起身行礼退下。其他人见状也只能退下。待他们走後,秦歌吐了口气,揉按额角。伍子昂离京後一封信也没有来,让他在思念之余更是异常不悦。
    “温桂。”
    “奴才在。”
    “不许任何人打扰朕。”
    “是。”
    温桂退下,屏退其他人後,他走到孔谡辉跟前小声说:“孔统领,王爷一点消息都没有,不会是出什麽事了吧。”
    孔谡辉淡淡道:“不知。”
    温桂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孔统领,您能不能想法子联系到王爷?让他给皇上来封信,报个平安。”
    靠墙站著的孔谡辉却是闭上眼睛假寐,不冷不热地说:“皇上和王爷的事温公公就别掺和了。”
    “什麽叫掺和!”温桂怒了,“孔统领难道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吗?”
    孔谡辉还是冷淡地开口:“皇上的事自有人著急,温公公若闲得慌就去御膳房给我弄点吃的吧。”
    “孔统领还是自己去吧,杂家忙著呢。”气愤不已的温桂头不回地大步离开,在心里腹诽无情无义的孔谡辉。孔谡辉睁眼瞧了气恼的人的背影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秦歌的头很疼。年少时他就有头疼的毛病,後来在太医的调养下好了一些,可这一年他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吃了药也不见好,秦歌索性不吃了。只要烦心事不多,即便是头疼他也受得住,可若如这几日这般烦心事太多,他就头疼得厉害。
    捶了半天脑门,头疼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了。秦歌忍著头疼拿过奏折,治疗头疼最好的法子就是批奏折。若明天伍子昂还没有信送回,那他今後也就不要进宫了!
    ────
    外甥在家,是一只小麻雀,尼子只能趁他睡觉的时候才能集中精神写文t0t
    (088鲜币)沈溺:第二十八章
    今夜是伍子英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值夜。关渡带著他在城门处绕了两圈,向他交代了需要注意的地方後就离开了。伍子英穿著软甲站在城墙上,身周都是严阵以待的兵士们,他也不由得严肃谨慎起来。这里是皇城的大门,现在起他要在这里保护皇城的安全。身为男儿郎,本就应该在军中历练。皇上肯给他这麽一个差事,一定是大哥为他说的情。
    想到大哥,伍子英的神色黯淡。大哥就要娶亲了,他打心底祝福大哥。可是有一件事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谁都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恰恰就是大哥要娶的人。只要是女子,都会喜欢上大哥。而像他这样不善言辞,甚至是木讷的人,连进入“她”的眼都是那麽的难。现在他有了差事,可以离开那满是红色的家,他这才能喘口气。“她”是那麽美,只有“她”才配得上出众的大哥。
    伍子英站在城墙上沈淀,这时候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城墙上的兵士们举起了火把,城门守卫也举著火把靠近。等了一会,马蹄声越来越近,伍子英拿过一支火把仔细看去,有三匹马朝城门奔来。在马匹快抵达护城河时,城门守卫高喊:“什麽人!”
    马匹在护城河边停了下来,一人喊道:“是我,伍子昂。”
    大哥?!伍子英愣了,守城的士兵们都愣了。
    “王爷?”
    兵士们凑近,一看,果真是梁王。
    伍涣举起梁王令牌,伍子昂说:“我有事急著回京,有劳诸位了。”
    “王爷,城门已关,除非有皇上的手谕,否则在下不能开门。”城门守卫官为难地说。
    伍子昂下了马,从怀里掏出一样明黄的东西递了过去:“是我糊涂,忘了把皇上手谕拿出来了。”
    守卫官接过一看,面色瞬间一整,马上抬手高喊:“放下吊桥!打开城门!”然後把手谕恭敬地交了回去。
    伍涣这时掏出几两银子:“弟兄们辛苦了。给大家买酒喝。”
    “这可万万使不得。”
    “拿著吧,这是王爷的意思。”
    守卫官欢喜的拿过,梁王每回都不会忘了他们。
    把手谕揣进衣襟,伍子昂上马。在吊桥放下来之後,他迫不及待地策马向前冲去。刚进了城门,有人拦下了他。
    “大哥。”
    伍子昂惊讶地勒住缰绳,定睛一看,他高兴地下了马。
    “子英?”满是欣慰地看看身著软甲的弟弟,伍子昂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笑容,不住地点头,“有一股子军人的架势了。不错,不错。怎麽样,这份差事做得还顺心吗?”
    “让大哥费心了。”伍子英不自觉地挺起腰板,“这里很好。”
    伍子昂笑著轻捶了弟弟一拳:“好好做。”
    “嗯。”伍子英牵过大哥的马,亲自服侍大哥上马。
    上了马,又仔细打量了一遍伍子英,伍子昂说:“看你这样大哥就放心了。大哥要先进宫,你好好当值。”
    “大哥,您不回家?”
    伍子昂眼里闪过温柔:“大哥还有事要做。”没有多做解释,伍子昂弯身又拍了拍二弟,给他鼓励,然後带著伍献和伍涣走了。
    看著大哥走远直到看不到身影,伍子英从未如此羞愧过。大哥为了这个家,为了他们如此辛劳,可他却还在这里儿女情长、伤春悲秋。想到这个差事也是大哥为他求来的,伍子英更是羞愧难当。大丈夫应顶天立地才是,也难怪“她”的眼里只有大哥。
    “伍副将,您回去歇著吧,这里有我们呢。”守卫官跑过来道,语气恭敬。
    伍子英大步向城墙走去,头不回地说:“我守著,你们去歇歇。”
    守卫官一愣,马上跑过去笑呵呵地说:“副将,我去买酒,跟咱们一道喝一口?”
    伍子英上任之後还从未和别人如此热络过,他脸色涨红地点了下头,守卫官高兴地吆喝人去买酒。新上任的副将和大夥之间的关系在这个寒冷的晚上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
    让伍献和伍涣先回府,伍子昂独自进了宫。即便夜已经深了,但宫门守卫看到他後立刻放行。越接近皇宫最深处,伍子英的脚步越快。途中已经有宫人告诉他皇上现在何处。快到西暖阁时,看到屋内的烛火燃著,伍子昂在心疼之余又格外不悦,皇上又不听话了。
    西暖阁内,温桂坐在墙角打瞌睡。冷风吹进,他猛然惊醒。当他看到进来的人时,他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温公公,皇上歇了吗?”
    “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温桂压低声音,激动万分,“皇上的头疼病犯了,也不肯叫太医。还在里头批折子呢。”
    伍子昂拧了眉,脱下棉袍:“我这就进去。”
    “您快进去吧。”
    温桂接过棉袍,把人推进了里屋。
    掀开棉布帘子,伍子昂一眼就捕捉到了正坐在炕上专心批阅奏折的人。对方的眉心紧锁,面色也不大红润,一手正在额角处揉按。伍子昂轻声走到炕边,抬手抓住了那人的左手。揉按额角的手被温暖的大掌包住,秦歌吓了一跳。扭头一看,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皇上,我回来了。”拉下秦歌的手,吴子昂笑得温柔。
    “子昂?”秦歌眨了眨眼睛。
    “皇上,您不是答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吗?怎麽夜都深了,您还没歇?”把秦歌手里的笔抽出来,伍子昂沈了脸。
    秦歌没有说话,而是瞪著伍子昂。瞪了好半晌,他这才回过神来。忍著喜悦,他抽出手冷冷地说:“梁王真是好大的胆子,未经朕的传唤竟敢私自进宫。”回来了,他终於回来了。
    伍子昂呵呵笑了,单膝跪下:“那皇上就罚我给皇上洗脚吧。”
    单手把伍子昂扶起来,秦歌嘴角勾起:“你这个泼皮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伍子昂很自觉地挨著秦歌坐下,一本正经地说:“皇上冤枉我了。我不仅把皇上放在眼里,更是把皇上放在心里。”
    秦歌的心陡然怦动,他别过脸,这泼皮说得什麽混话。屋内充斥著暧昧的情愫,伍子昂凑近在秦歌发红的耳根处说:“皇上,我饿了。”
    秦歌的心跳得更快,他避开伍子昂,扬声道:“温桂,给梁王拿吃食。”
    “奴才已经派人去拿了。”
    屋内又陷入静谧,秦歌拿起一份奏折掩饰心动。伍子昂稍稍退开,不再“调戏”秦歌,而是问:“皇上,我今晚可能在宫里歇歇?”
    “你都这麽问了,朕能把你赶出去不成?”这个泼皮。
    “嘿嘿。”伍子昂嗅著皇上的味道,多日来的思念才算是填平了一点点。
    把秦歌手上的奏折拿开,伍子昂说:“皇上,夜深了,您该睡了。”
    “朕不困。”头似乎没那麽痛了。
    “不困也得歇著。”伍子昂翻开那本奏折看了看,“这些事让他们自己拿主意便是。皇上什麽都做了,最後养出的都是一群废物。”丢了奏折,他拿过皇上的茶碗大口喝完。秦歌眼睛微眯,这个泼皮,可他又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皇上,奴才进来了。”香t第
    伍子昂没有动,还是挨著秦歌。温桂端著托盘进来,放下吃食後他又出去抬了热水进来,做好之後他很自觉地退下了。
    伍子昂这才起身,洗了手脸,端起大碗吃起热乎乎的面条。看他这样,秦歌有些心疼。他亲自给伍子昂倒了杯热茶,又给他倒了酒。伍子昂一边吃,一边不时抬头对秦歌笑笑。屋内的气氛自然极了,也舒服极了。谁都没有说话,也不必要说话。
    吃完了饭,伍子昂又到秦歌专属的浴池里泡了泡,温桂也不知从哪给他弄来一身干净的衣裳。洗得干干净净的,伍子昂从密道去了仁心堂。秦歌已经歇下了,不过却是在仁心堂的龙床上。伍子昂吹了寝室的烛火,摸到了床边。
    秦歌闭著眼睛,身边的被褥传来动静,他的心怦怦直跳。伍子昂与他同床而眠似乎成了一种默契。伍子昂很自觉,他则是默许。伍子昂翻身看著秦歌的後脑勺,低哑地开口:“皇上,臣这次离京……才知有多想念皇上。”
    秦歌猛然睁开眼睛。
    “皇上,臣也不知是怎麽了。一日不见皇上,就想得紧。”伍子昂把手伸进秦歌的被子里,秦歌的身子瞬间僵硬。
    “皇上,臣,斗胆。臣想和皇上,盖一条被子。”伍子昂掀开了秦歌的被子。
    “放肆。”出口的话语发颤,几乎没有任何气势。
    “皇上就让臣放肆一回吧。”祈求,动作却未停,伍子昂钻进了秦歌的被窝,然後搂住了他。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秦歌去掰伍子昂的手,这样的子昂让他心慌。
    “皇上。”搂紧挣扎的秦歌,伍子昂握住秦歌的手,声音沙哑,“皇上,就让我放肆一回吧。”
    秦歌停止了挣扎,气息不稳地闭上眼睛:“就一回。”
    “嗯。就一回。”伍子昂贴近秦歌,把人紧搂进自己的怀里,今晚就一回。
    秦歌的心思复杂,脑袋里乱乱的,根本睡不著。炙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脑後,令人战栗。下身已然微翘了,若伍子昂这麽抱他睡一晚,他怕自己压制不住心里的欲念。而且这人就要成亲了,现在和他说那种话,做这种事又是为何?这麽想著,秦歌很快冷静了下来。
    “皇上,我会努力给您生儿子。”
    秦歌拉开伍子昂搂在他腰上的手,翻身:“你要如何给朕生儿子?朕倒是还从未听过有男子能生儿子的。若梁王能生,也算是千古奇事,朕定要厚赏。”
    “皇上……”伍子昂求饶,“您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秦歌叹了口气,却没说什麽。伍子昂包住他冰凉的手:“皇上,我很後悔,後悔答应这门亲事。”
    秦歌身子一震,惊愕地扭头瞪向伍子昂。
    伍子昂苦笑:“答应这门婚事不过是为了孩子。我对柳双并没有那种欢喜之情,只是碍於与柳家的婚约。若让我选,我宁愿进宫伺候皇上。可是我明白地太晚了。这次离京,我想了许多,才发现我根本就不想成亲。”
    秦歌紧咬著牙关,心里极乱,子昂说这些话是何意?
    “皇上,这门亲事有利於我在朝中立足。皇上也需要我为您生下儿子。我会和柳双成亲,会尽快为皇上生下儿子。但皇上,您可能答应我一件事?”
    秦歌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伍子昂握紧秦歌的手:“柳双生下儿子後,贬我为庶民。”
    秦歌瞪大了眼睛。
    “皇上,您答应我。”
    “为何?”秦歌不自觉地回握住伍子昂的手。
    “贫贱夫妻百事哀。”伍子昂笑得让人看不透,也让秦歌看不透。“皇上,您答应我。您答应了,我就去成亲,给您生儿子;您若不答应,我明日就去退婚。”
    秦歌的心思起伏不定,脑袋有点晕。事情似乎开始脱离他的掌控。在他仍在猜测伍子昂究竟是为何时,对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秦歌先是一愣,接著咬牙骂了句:“泼皮!”
    “皇上,明日还有好多事要办,该睡了。”泼皮搂住秦歌,美滋滋地闭上眼睛。秦歌僵硬地由他抱著,心里又喜又惊。不懂离京一趟回来的伍子昂为何突然变了性子,不懂伍子昂为何对他说这些,不懂这人究竟是怎麽想的,是不是如他那般爱著他。
    秦歌没有问,也不会问。伍子昂不明说,他更不会明问。翻身背对伍子昂,秦歌完全没有睡意,心里很乱。身子马上被人搂紧,秦歌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身後那人。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
    温柔地看著秦歌的後脑勺,伍子昂很想不顾一切地把对方压在身下,他想得快爆了。但他不能。他太了解这人的骄傲与自尊。现在的他还不能完全给这人幸福,那就这麽暧昧著吧。但是有些事他却不能不做,例如抱著这人入睡,例如在某一天光明正大地把这人压在身下爱抚,例如……他不能再让这人独自承受那份痛苦,他不能让这人再那麽委屈。这人是他的君王,是他要温柔对待小心呵护的人。
    秦歌仍在糊涂中,身後赶了两天路的人已经不支地睡著了。两人头一次在一起没有谈论国事,秦歌却异常混乱。在伍子昂快要成亲前,这人居然对他说了这些话,叫他怎能不混乱。身後的人睡得很沈,秦歌拉开他的手,慢慢翻过身。伍子昂的眼底有著明显的疲惫,想著这人是赶著回来见自己,秦歌的心顿时柔软。现在他该用何种面目来面对伍子昂?真叫他有点头疼。
    可是无法控制的,秦歌的嘴角逐渐上扬。也许他不必再独自忍受单相思的痛苦了。只是……秦歌摸上伍子昂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他们两人如此这般就好,就好。
    屋外,温桂喜滋滋地抬头瞅天上的月亮,之前遮著月亮的云飘走了。这是不是预示著皇上和王爷之间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屋内,疲惫的秦歌在一人温暖的怀里睡著了。不知今夜是不是他做梦,也许明日起来,他还是他,伍子昂还是伍子昂。
    (048鲜币)沈溺: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日上三竿秦歌才醒了过来。这是伍子昂离京後他睡得最好的一晚。醒来时床边已经没人了,秦歌看著空的身边,一时回不过神来。
    “皇上,您醒了吗?”
    “进来吧。”
    温桂抬著热水盆进来,笑著说:“皇上,王爷一早就出宫了。说是回府交代一声,再进宫见皇上。”秦歌这才回过神来,心下没来由的一阵轻松,难道昨夜不是做梦?
    温桂服侍皇上下床更衣,道:“皇上,王爷说待会有事要和皇上详谈。”
    秦歌擦擦脸:“今日任何人不得打扰朕。子昂进宫後让他到东暖阁去。”
    “是,皇上。”
    秦歌犹豫了片刻,问:“让你打听的事打听的如何了?”
    “奴才打听了。这几日皇上心情不愉,奴才便没说。”说著,温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交给了皇上。
    秦歌接过後翻开随意看了几页,然後放进衣襟内:“到宫外找个牢靠的大夫。”


同类推荐: 睡前一杯奶(H)[ABO]片场游戏(H)德萨罗人鱼欲望少年期(H)窑子开张了(H)浪荡人妻攻略系统(H)哥哥,请享用(H)驯服(a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