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随着向天歌在星系中四处奔走,直到时寒醒来,才匆匆赶回赫利厄斯宫。
雪貂见到时寒时眼眶虽然红了,却没有哭。
她还像从前那样,化型成貂的模样窝在时寒怀里,小声道:“爹咪,鱼鱼还会回来吗?”
时寒伸手捋着雪貂的毛,温声说:“会。”
从寒武星起,时寒无论说什么闺女都相信,洛安点点头,问:“那鱼鱼什么时候回来?”
时寒沉默片刻,道:“等安安变成女将军,鱼鱼就回来了。”
“真的吗?”
“真的。”
雪貂心满意足地卷成一个糯米糍团,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迷迷糊糊地说:“安安在努力惹……”
时寒一下下梳理着贴心小棉袄的毛,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再度开口:“爹咪要去接鱼鱼,有一段时间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听师父和素素的话……”
可惜这时洛安已经累睡着,没有听见他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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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说着不管,其实没那么容易,但就像NO.213说的那样:你永远可以相信龙傲天男主的事业能力。
江乘舟看着不着调,实则是遇强则强的不服输个性。
时寒不肯拿主意,他硬是通过现学也把那些复杂的国家体系给搞清楚了。
“哥这学习能力当初要是选读书,哪还有学院精英派什么事!”江乘舟刮完胡子,对着镜子摆了一个自以为帅气逼人的pose,道:“哥就是帝科院的一枝花。”
连云秋就差没以手扶额:“帝科院可没有三天不洗澡的花。”
“啧!”
江乘舟嫌弃地看他一眼:“我三天没睡觉,就为了盯着他们把那本宪|法给按时定稿了,小寒不请我喝顿酒这事翻不过去!”
连云秋吐槽归吐槽,实际上经过这么长时间,他内心对江乘舟也是极为佩服的——江乘舟的担当,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
旧帝国覆灭,新帝国成立,这当中还夹杂着各方势力的博弈,连元帅打仗或许挺在行,一提及这些复杂的政事就头大,跟向天歌早早就躲到军事星去了——刚好登基典礼上有阅兵仪式,这两位最高级别的军事将领不务正业地干起了阅兵训练的活儿。
所有事情几乎都由江乘舟来承担,时寒像个局外人一样。
换做别人早就在这时候夹带私货谋权篡位,江乘舟却只说了一句:“小寒是我兄弟,我跟兄弟有什么好计较的!”
连云秋似笑非笑:“不是嫂子了?”
江乘舟笑着把他踹出去:“赶紧去会场吧连元帅!”
旧王朝宫殿前的大理石台阶早已清洗完毕,重新铺上猩红的地毯,从几公里外的恢宏拱门到金碧辉煌的主殿都铺满了切利克利蔷薇花,昭示着这位新帝的出身。
登基大典的前一晚,一切准备就绪。建国的功臣们即将见证人类与兽人新的历史篇章,实在不能免俗地开了一场庆功宴。
就连时寒也答应出席。
那一晚江乘舟拉着时寒喝了很多酒,把梁琼的嘱咐都扔到了九霄云外。
江乘舟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喝多了后更是毫无逻辑:“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放心!兄弟一定想办法打进象限空间,干死那个主神——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放我的血啊呜呜……”
连云秋简直没眼看,一副“别说我认识他”的表情躲远了。
难得的是时寒也喝了不少,从没在人前喝醉过的诺兰侯爵,竟然也喝得眼神迷离。
大伙儿累了许多天,见未来新帝都喝成这样,一个个都放开了喝,再也没有任何拘束,到最后连向天歌都边喝边哭。
据说那一晚,这群人喝光了赫利厄斯宫的藏酒。
第二天登基大典,每个人都顶着一张纵欲过度的宿醉脸。
当然,史书上记载的是开国功臣们通宵达旦、日以继夜地操劳,才能操劳出这样一张张猝死脸。
江乘舟第二天醒来时,是在宫殿里的一间客房。
赫利厄斯宫有几万间房,以江乘舟如今的身份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当然是想睡哪间就睡哪间——反正时寒多半是又回到帝科院去了。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前一晚喝了多少酒,只觉得头痛欲裂,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在江乘舟还记得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刚要命人去把时寒从帝科院请出时,侍从慌慌张张跑进来,道:“统帅大人,不好了!”
江乘舟脸色一拉:“什么不好?今天我兄弟就要登基了,会不会说话你还想不想干了?!”
侍从大概是太惊慌了,连请罪都忘了:“属下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特地命人提前去请陛下……”
“——可帝科院的龙骑刚刚回禀,陛下昨晚根本没有回去!”
江乘舟的酒瞬间就醒了。
从来没有人认为,时寒会是一个不告而别的人。
可事实上连云秋和向天歌都排了亲兵去找,就连龙骑也全都出动了,时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宫门外,演练过无数遍的圆号声率先响起,新谱出的《帝国自由交响曲》气势恢宏,回荡在雄伟的宫殿前。
这些江乘舟再熟悉不过的流程,此时令他感到头皮发麻。
澎湃的奏乐声中,江乘舟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时寒昨晚有什么异样。
——他和每一个人喝酒,和江乘舟喝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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