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不服，但对方到底是村长，还是不敢太嚣张，要给他留几分面子。
    “村长，什么风把您给出来了，我教训自己媳妇呢。”
    村长冷哼一声：“你教训媳妇可以，但也不是你这么个教训法！”
    “我们刚刚要是没及时赶到，你不得把人打死了啊！”
    妇女主任朱喜搀着村长的手，燕娟和王大牛她知道。
    就因为家暴扰民这事，以前和村里其他干部来协调过好几次，但都无功而返。
    她们也想帮助燕娟，前提是要她自己愿意。
    她自己都认为王大牛这样做没问题，也不想和他离婚，她们也没办法。
    只是这次，燕娟是想通了？
    “村长，这是我的家务事，你们不便插手吧？”王大牛嬉皮笑脸道。
    朱喜面色一黑，又是这样。
    她看向燕娟，这次被打的这么惨，只希望她不要继续维护他才好。
    “燕娟，你是怎么想的？”朱喜问道。
    要是对方依旧说出她没事之类的话，她立即马不停蹄拉起村长就走，谁来都不好使。
    “朱主任，村长，请你们为我做主。”燕娟声音嘶哑说道。
    “我嫁给王大牛的这两年里，他一有不称心的事就朝我发脾气打我。”
    “你们看我这一身的伤，今天要不是你们来的及时，我就被他打死了！”
    “我要跟他离婚！”
    此时周围的邻居听村长来了，都站咱家院子里看热闹，就连路过散步的也都围在旁边。
    他们看了看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的燕娟，和对面人高马大的男人，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无非就是打女人，不过他们也听说过这家男人常年打女人，现在看到都不怎么意外。
    只是奇怪打好几年了，怎么突然就闹起来了。
    和秦菲雪一起的几个大婶也都拉了拉秦菲雪和她说着悄悄话。
    “菲雪啊，我看这王大牛凶得很，你今天帮燕娟把村长叫来，他以后不会报复你吧。”
    “就是啊，你看你家男人刚走，你一个人在家的...”
    刚刚她们想阻止王大牛打燕娟都差点吓死。
    “谢谢婶子们关心，你们放心，要是他敢欺负我，我就叫村长，他不可能连村长的话也不听吧。”秦菲雪安慰几人。
    她们一想也是，他王大牛再凶又怎样，欺负村里妇女一样要被抓走关起来，遂即又放心下来。
    其实秦菲雪心里也没底，只不过她有月牙吊坠力气大还能放慢对手的动作，所以王大牛她是不怕的。
    要真找上门来，她还能好好教训他一顿，正好她的辣椒王没用武之地呢。
    不过要是换成其他女性，秦菲雪是不建议这样做的，想要保护别人之前要先保护自己才行。
    不推荐像她这样光明正大站在人群中，就差喊出：没错，村长是她叫来的。
    王大牛乐了，他看向燕娟：“被打死？我哪天不是这样打你的？这两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今天打你一顿就不行了？”
    “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王大牛的人，就算被我打死也只能是我家的鬼！”
    听到这话，燕娟被吓的抖了一下。
    王大牛长年施加在她身上的暴虐早就刻入了她的骨血，产生了反射性的恐惧。
    “村长，主任，我会被王大牛打死的，我...我想跟他离婚。”燕娟哆哆嗦嗦又重复了一遍。
    朱喜给了一个她放心的眼神，而后看向王大牛：
    “王大牛同志，因为你常年家暴燕娟同志，对她对邻居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现在她想跟你离婚，我作为村里的妇女主任肯定是要尊重她的意见的。”
    这年头，像是村里什么的，都没有什么结婚证一说。
    大家都是看中后双方父母再协商一下彩礼，举办下宴席请大伙吃个饭做个见证，这事就这么成了。
    所以所谓的离婚也只要王大牛一家同意，大伙再做个见证就行。
    “嘿，你什么意思，这是我媳妇，是我王家人，你有什么资格做主，不要以为你是村干部我就不敢骂你。”
    见自己媳妇就要不翼而飞，他急了，指着朱喜脸鼻子破口大骂。
    燕娟鼓起勇气，第一次朝王大牛吼着：“是我要和你离婚，你不同意就是不尊重妇女意愿，是要坐牢的！”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两句，虽然不是这么用的，但这么听起来也很像那么一回事。
    “坐牢？我看你是还没被打够！”这王大牛也是个狠角色。
    他爸从小就打他妈，直到他长大娶媳妇后才收敛一点，打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他爸去坐牢啊。
    王大牛可不是被吓大的，他不怕！
    “来啊，看是我先把你打死快，还是你先送我去坐牢来的快。”
    这时，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妇女挤进人群，看着众人直接破口大骂：
    “哪个小杂种想送我儿子去坐牢，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这是王大牛的母亲，江招招。
    江招招双手叉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缩坐在地的燕娟。
    她一个刀眼看过去，将燕娟吓得不轻。
    “坐这干啥呢，家里的地扫了吗？猪喂了吗？难不成还要我这个老太婆去弄吗？”
    她说着的口水直喷，毫不掩盖自己恶婆婆的性质。
    有好事的围观者开口了：“你儿媳妇吵着要和你家大牛离婚呢！先别说干活了，你还是先将人哄好再说吧。”
    周围一片哄笑，江招招听的脸一片红一片蓝的，跟个调色盘似的。
    死娘们，居然敢让她这么丢脸，还敢提离婚，不要命了她！
    “你看我不打死你。”
    她作势就要上前将燕娟揪起来打一顿，被秦菲雪抓住手腕甩开。
    “村长和村妇女主任都在呢，敢当着他们的面打人，你想被抓起来吗？”
    江招招有点怂了，她在王家也是个站在底层的，只不过燕娟嫁进来后大家就都紧着她欺负。
    这要是真被抓进去了，那不得被打顿狠的啊。
    但手上动作不行，她可以用嘴啊。
    江招招指着燕娟：“离婚？想都别想，当时我王家可是给了你燕家彩礼的，哪能说离就离！”
    “再说你嫁进来两三年也没为我王家生个一儿半女，打你两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