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他听到室内传来皇帝低哑的声音:“吴伴伴。”
得了信号,他立刻动起来,领着心腹进去,榻上帷幕垂着,隔绝了外部的视线。屋子里面有浓重的情/事余韵的气味,心腹立刻机灵地开窗散去味道。地上散落着两个人的衣物,也立刻被收起来。
按照皇帝的命令给他梳洗,并牢牢守着门,不让任何人打扰。
“你再睡会儿,等我回来。”皇帝恋恋不舍地望着帷幔的方向。
“嗯。”里面的人似乎极疲惫,声音很轻。
內侍们只当自己是木头,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朝臣们发现今天的皇帝有些心神不属,坐在龙椅上没什么反应,眼神望着某处。不是那种暴躁的不耐烦,而是像小孩子过生日要拆礼物一样期待放学下课。哪怕在他们报告日常工作兼例行党派斗争的时候,皇帝也没有露出不悦之色,心情似乎极佳,随便他们相互抹黑掰扯,然后道:“扯完了?下朝。”
朝臣:……
皇帝着急地回到乾清宫,将军似乎极累,仍然睡得很沉。这段时间他基本没好好休息过,先是出关查探,又接连赶路,好不容易回到北平,才睡一觉就被年轻皇帝折腾得下不来床。
皇帝自知理亏,亲手帮他清理干净还上了药。
整个过程姚晨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只实在难受了才皱皱眉。
皇帝守了他一会儿,小心地亲了亲,摸了摸,终于有了真实感,他的焦灼渐渐散去。看到将军方觉得踏实,若是见不着心里就发慌。
嗯,不是在做梦,太好了。
经历情感的剧烈波动之后,皇帝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又去处理朝政,接见官员。
议事间歇他感到肚子饿了,想起姚晨之前的叮嘱,又想到他现在已经属于自己了,心里甜甜地用了点心,顺便请正在议事的官员一道吃。
和早朝时判若两人。
官员:皇帝年轻没定性,心塞……
和皇帝在一起,这不是姚晨心血来潮或一时冲动下的决定,而是他在回京前就打算好了的。
皇帝的情感压抑而自苦,单方面的恋慕得不到回应,化为更压抑的负面情绪,表现出来的就是喜怒不定和极强的控制欲,长期发展下去怕不利于身心健康。
从他目前的症状还看,还算可控,但不及时治疗的话怕留下极大的隐患,万一受到什么刺激突然从明君变为暴君,那可不是姚晨愿意看到的。
情感如洪水,堵不如疏。
当然,他不是出于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的圣母情怀,抱歉咸鱼没有这样的献身精神。
而是因为他可耻地心动了。
颜好腿长,家资丰厚,对自己还一片痴心,为什么不接受?
他想了,于是就这么做了。
唯一比较有顾虑的,大概是他们俩的身份。
混职场的,最忌讳就和上司牵扯不清,你要是加薪升职了,会被认说是一路睡上去的,项目做得不好,到了床上还要被上司数落,再说,两人工作生活都在一块儿,容易产生审美疲劳,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不过这些基本影响不到姚晨。
一来,他想辞职很久了,根本不想加官进爵,现在的活儿已经够重了,再升官说不定他就得过劳死了;二来,他们是远程办公,一个常年出差外派,一个不得不坚守总部,一年大概见不了几回面,可以保持新鲜感。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的变了心,姚晨也看得开,双方能好聚好散。
无论是什么分手理由,性格也好,工作也好,感情变了就是变了,用什么借口都一样,就好比,往往不是在一块儿工作才消耗了爱情,是因为爱情没有了,才觉得在一起工作是负担。一段恋爱,是谈到最后才忽然发现彼此性格不适合吗?不,人没那么傻,一开始就知道双方是啥样的人,只是错估了爱情的能量,误以为对方会为自己改变,一路上只消耗能量却忘记去补充,最后才黯然分手。
姚晨是在看清楚了皇帝是什么样的人,想明白自己最好或最差的结局是什么样之后,才下了决心。
他被皇帝打动了,所以愿意去试一试。
不管他们的感情是一夜,一月,还是一年。
至少姚晨现在能断定,可以超过一夜。
他醒来没多久,皇帝就马上回来了,应该是事先吩咐过宫人随时报信。
“我让人熬了稻米粥,特别养人。”
那白粥熬得都看不见米粒,热而不烫,皇帝极有耐性地一口口喂着,姚晨废人一样靠在床上,全凭他伺候。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皇帝殷勤小意地问,仿佛姚晨若是点头他就会立刻拿药过来给他抹上。
“尚可。”姚晨回避了视线,掩饰尴尬。
“多休息几天罢?反正辽东无事。”
“正有此意。”
皇帝就像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在恋人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他不想离开姚晨的视线,也不想姚晨离开自己的视线,他觉得光这么看着他就能看一整天。
姚晨勉强起来走了几步,活动一下身体。
双腿还有些酸,步子不能迈太大。
皇帝亦步亦趋,全部心神都落在将军身上,像渴求主人关注的小奶狗,绕着他的脚走来走去,要是不小心踩到,就会发出凄厉可怜的惨叫。所以,必须抱在怀里,小心呵护,亲亲眼睛亲亲鼻子再亲亲梅花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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