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霖借着月光看清白蓁的脸，面上划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没想到你竟然认出了他。君无月，是我小看你了。”
    容霖后退两步，拔出腰间的长剑，攻了上去，“既然你提前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长剑撞击在一起，发出“羌——”的一声。
    “你是谁？”白蓁眯起眸，盯着他问，“是秦梓辰，青璃，江钰，还是说你们都是同一人？”
    容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
    “想知道答案，下去问阎王爷吧！”
    容霖猛地卸力，向后飞去。
    他手指放在唇边，吹了声口哨。
    下一秒。
    门窗便被人大力冲开，发出咣当的声响。
    眨眼间，屋内便站了有十几人，将白蓁团团围住，房间顿时变得无比拥挤。
    白蓁朝窗外看了一眼。
    还有不少守在外面的人，想跑，恐怕是不可能了。
    只能咬牙硬拼。
    白蓁手腕一转，长剑在手腕舞出一个银色的剑花。
    她未做停顿，直接跟那群人厮杀在了一块。
    微弱的月色下，只能看到不断有剑光闪过，耳畔不断回响着痛呼声，眼前不断有人倒下。
    可这些人就像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她杀掉一批，总会有新的一批补上。
    天罗地网已经布下，就等着她往里跳，容霖可以说是煞费苦心，又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出去？
    白蓁的身上已经出现大大小小的伤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叫了两声系统。
    然而系统就像是死了一般，不管她怎么叫，都没有丝毫回应。
    力气消耗得差不多了。
    挥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手中的长剑似乎比一开始沉了许多。
    脚下倒了一片的黑衣人。
    血漫得满地都是。
    鞋面已经被那鲜红浸湿。
    倏然间。
    白蓁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踉跄。
    后背传来一阵剧痛感。
    她咬牙，将剑立在地面微微稳住身体，随即猛地一个转身，长剑从后方那人的脖颈上扫过，带过一片飞溅的血迹。
    后背上被划了好长一道口子，不用摸，她也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汩汩地往外流着。
    她后退几步，靠上墙面，稍微缓了口气。
    但长剑仍是横在身前，做着防御姿势。
    不断有人冲上去，也不断有人倒在白蓁的脚下……
    就像是无休无止一般。
    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也总会分出胜负。
    容霖双手抱肩，看了会热闹。
    随即走进铁笼，解开夜音尘身上的铁链，抓着他的头发，将他从铁笼里拖拽出来，扔倒在地上。
    他蹲下身，强迫他抬起头，看着白蓁所在的方向。
    白蓁后面的白墙已被蹭上长长一片刺目而鲜红的血迹。
    此时她微微躬身，半靠着墙面，拄着膝盖，苍白的面上溅染着血，大喘着气。
    长剑立在地面，手一分没松开过。
    但握剑的手却在不住地颤抖。
    显然是力竭到已经拿不稳剑了。
    容霖刺耳的笑声回荡在耳边。
    “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去，你却只能像个窝囊废般无能为力，是不是特别心痛？恩，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