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黑衣大汉亲身验证,沈木兰提供的解毒草能彻底解去锯鳞蛇蛇毒后,众人对她的态度顿时变得亲切了很多。
年轻人谢绝同伴的帮忙,亲自动手采解毒草为自己解毒。看着年轻人在采了一株解毒草解完毒之后,从推轮椅的男子手里接过一把药铲,将一株解毒草小心翼翼的连着根完整的挖了出来,并用泥土将根部包好。
看到他的动作,沈木兰眼睛一闪,问道:“你是想移植它吗?”
年轻人一面小心翼翼的将挖出来的解毒草放入特制的药盒中保存,一面答道:“是的。我刚才尝了一下,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这种药草应该能解掉大部分蛇毒。我好歹是个大夫,见猎心喜,因此想研究一下它是否还有其他的功效。就算它没有其它的作用,单能解很多蛇毒这一点就很了不起了,据我所知还没有哪种药草能有这么大的效果。若是能够移植,就算不能大规模种植,也比它藏于深山之中,让人四处寻觅的要好。”
“那你可要失望了。”沈木兰说道:“它是无法移植的,因为你根本无法模拟出它的生长环境。和水、阳光、土壤等自然生长条件无关,它是靠很多种毒蛇的蛇涎浇灌长大的。换了地方之后,哪怕自然环境一模一样,没有毒蛇蛇涎的浇灌,就算它开花结果,也没有了解毒的功能。”
年轻人愣一下,似乎没想到这解毒草生长条件会这么苛刻,说道:“多谢姑娘提醒,不过我还是想试一下。对了,姑娘你知道这种解毒草在医书里可有记载,学名叫什么吗?”
沈木兰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不过因为它能解蛇毒,而且是靠着蛇涎浇灌生长的,所以我自己给它起名为‘蛇涎草’。”
蛇涎草?听到沈木兰给解毒草起的名字,年轻人笑了一下。灰衣大汉在他的示意下,从带来的行李中拿出一个锦盒,递到她面前。锦盒的盒盖打开,满满一盒铸造成马蹄形状的黄金,在璀璨的阳光照耀下,折射出的金光耀得沈木兰的眼睛发花。
年轻人拱手施礼,语气真挚自然:“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大恩实在难以言谢,本不该用俗物亵渎,只是我们这一行轻车简行,身无旁物,只有这些东西还算勉强拿得出手。这些黄金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沈木兰伸手从锦盒里拿起一块马蹄金,端详了一番,反手又丢回锦盒中,说道:“东西是好东西,不过我要这个没有用,草原上的规矩向来是以物换物。要是想谢我的话,那就把你们带的药丸给我一些吧。”
在草原上,沈木兰跟幺姑和雪豹一起生活,吃穿不愁,但是医药却是个大问题。幸亏老天保佑,沈木兰的底子好,身体康健,这三年多不曾生病。而这期间幺姑也不过是生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靠着她跟父亲学的那一点连皮毛都不算的医药知识,胡乱采些草药回来熬给幺姑喝,不知道是草药对了症状,还是幺姑的身体素质好,反正就这么挺了过来。
草原上大夫稀少,普通的牧民生了病都是硬熬,实在熬不下去了才牵着家里的牛羊去求部族里的萨满诊治。以沈木兰和幺姑西骉鹘逃犯的身份哪怕拿得出诊费,也是不敢去找萨满的,就连换东西都是偷偷的找落单的牧民,或者和路过大漠的行商、游人交换。中原的医术本就比草原的高超,沈木兰看到这一行人身上竟然带有成药,眼睛放光,就算没有解蛇毒这一事,她也会想办法和对方换一些。
既然是诚心向人道谢,送人东西就算不能送到对方的心坎里去,也没有送人无用之物的道理。年轻人神色懊恼的叹道:“看我,竟然把草原上的规矩给忘了,是我疏忽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黑衣大汉一眼,黑衣大汉会意,转身去取药匣。
黑衣大汉在翻找药匣的时候,一个湖青色暗花软缎包袱露了出来。年轻人看到后说道:“大哥,将那个包袱一并拿过来吧。”黑衣大汉依言将包袱和药匣一起拿了过来。
年轻人接过药匣,打开,将里面的药瓶展示给沈木兰看:“姑娘,药名都在药瓶上标识好了。这里面除了解毒丸,大多是像金疮药、化淤散、止痛膏这样治疗外伤的药;治疗内症的药并不多,只有活络丹、柴胡丸、保济丸这类治疗发热、头疼、祛风等比较大众病症的药丸。我看姑娘对药理似乎也知道一些,这生病讲究辨症施治,这药不是能随便吃的,所以姑娘如果生病的话,最好还是让大夫好好诊治一番,对症吃药的好。”
那也得有那个条件呀!面对年轻人的劝告,沈木兰暗自腹诽,不过面上却丝毫不露,谢道:“多谢提醒,我知道了。”伸手接过年轻人手里的药匣。
年轻人指着黑衣大汉手里的那个湖青色的包袱说道:“包袱里是一套女子的衣裙,是一位长辈送给我的,只是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着,就送给姑娘了。”
“女子衣裙?”沈木兰疑惑的重复道,看着年轻人的眼神不由得有点怪异,虽然眼前这人的容貌还要胜女子三分,但是眉宇间的英气和风姿根本不会让人错认他的性别,他这个长辈到底是什么意思才会送他一套女子的衣裳?要么是关系很好,才会没大没小的和他开玩笑;要么是关系很差,送女子的衣衫来羞辱他。
沈木兰一面想,一面把目光投向黑衣大汉打开的包袱,映入眼底的清新淡雅的绿,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虽然衣服没有展开,也不曾上身,不过就冲这颜色,她就已经喜欢上这套西域式样的衣服。在沙漠,绿色意味着生命,在草原上长大的她不可避免的对绿色有所偏爱。
布料是真丝杂以金丝织就,宝光流动,潋滟臻美,让人目眩神移。做工细致,露在外面的刺绣更是巧夺天工,上面还镶嵌着绿松石、青金石、水晶、玛瑙、翠玉等各色蓝绿宝石。以她在骉鹘王帐里呆过,见识过不少好东西的眼光来看,这套衣服,绝对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东西。这套女子衣裙若是被骉鹘那些贵族女子看到,一定会因为争抢它而打起来。
沈木兰摸着手下如同牛油羊脂一般软滑的布料,强迫自己把留恋的目光从上面移开,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这套衣裳你真的决定送给我了?看起来很昂贵的模样,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自从沈木兰露面后,她一直展现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这会儿终于表现出符合这个年纪的小女儿情态,喜欢打扮,喜欢漂亮衣服的特质。
年轻人不由得笑了起来,摇头道:“不会后悔。我是男子,留一套女子的衣裙在身边做什么?不管多么精致华美,衣服做出来就是让人穿的。这衣服留在我这里只能束之高阁,白放在那里未免太可惜了。到了姑娘手里省却了它被丢置在柜子里蒙尘的命运,也算是物尽其用。”对黑衣大汉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把手里的包袱递给沈木兰,“很高兴你喜欢它,现在它是你的了。”
沈木兰看了黑衣大汉手里的包袱一眼,又看向年轻人,见他微笑着对自己颔首,她不再犹豫,伸手把包袱接了过来,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黑衣大汉将包袱拿过来,听年轻人说要把它送给沈木兰之后,灰衣大汉和推轮椅的男子脸色顿时为之一变。见沈木兰推辞了一下就接受了,两人忍不住了,不约而同喊出声来:“少主(公子)!这衣服是……”年轻人看了他俩一眼,两人立即低头不语,闭上了嘴巴。
虽然这两人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沈木兰觉得自己猜出了两人的言下之意,无非是觉得衣服太贵重,不能给她。她告诉他们蛇涎草能解锯鳞蛇毒本来并没有想要什么回报,如今已经拿了对方一匣药,再拿这么一套名贵的女子衣裙确实有些不该。
沈木兰不是一个占人便宜的人,想了想,从身上将原本准备找牧民换盐的雪莲花拿了出来,递了过去:“我不白要你的衣裙,这个给你。我拿这个和你换。”
“百年天山雪莲?”年轻人看到沈木兰拿出来的雪莲花,愣住了。这个时节可不是天山雪莲的采摘季节,她拿出来的雪莲花明显是去年摘下来的,但是品相保存完好,而且年份至少在百年以上,可谓是珍贵异常。对沈木兰能拿出这么珍稀的药材,他不免有些诧异,眼前这位少女从露面到现在,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可是给了他不少意外。
草原上的人敬称天山雪莲为“圣人草”,视其为珍贵的宝物,不过他们眼中的珍贵和中原对其的认知是不一样的。草原上的人除了把天山雪莲当药之外,更多的视其为圣物。
沈木兰虽然听父亲和幺姑说过银钱的作用,但是她对银钱其实没什么概念。因为从小在草原长大的她,习惯了草原以物易物的规矩,并没有花过钱,再加上在雪豹的帮助下,她采了不少天山雪莲,东西一多,也就珍贵不起来了,所以她对天山雪莲的价值没有清晰的认知。见年轻人呆在那里不说话,她挑了一下眉,问道:“怎么,不够吗?”从身上又掏出一包苁蓉递了过去:“那再加上这个够了吗?”
“够了,够了,足够了。”认出沈木兰拿出的苁蓉,也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药材,一直被西域各国作为上贡朝廷的珍品,年轻人顾不得吃惊,赶忙摆手,将她递过来的苁蓉推了回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忙说道:“这套女子衣裙是我对姑娘救命之恩的谢礼,根本不需要姑娘拿东西来换,你将这朵天山雪莲也收回去吧。”
沈木兰将手里的药匣举起,对着年轻人晃了晃,神色认真的说道:“关于救命的谢礼你不是已经给了嘛,我已经收下了。天山雪莲是我拿来换衣裙的,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年轻人见沈木兰的态度,好像他不收下天山雪莲她就要把衣裙退还回来似的,想到她看到衣裙时眼里瞬间迸发出的光彩,笑了一下,说道:“我正好要配一味药,各色药材都齐了,唯独缺少一味天山雪莲,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见对方收下了天山雪莲,沈木兰担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对方不肯收。说句实话,她是真喜欢那套衣裙,要是换不成,让她还回去的话,还真有些舍不得。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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