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书面记录。没有记账,没有笔记,更不可能有心得感悟。
只能询问在此工作四五年的管家与女仆,他们的主人都接触过哪些人又光顾过什么地方。
凯尔西找遍了整栋屋子,又参照了管家等人的口供,所得情况与诺顿前期所查一致,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已知伍尔夫狐朋狗友的来历俱是可查,目前来看并不存在一个神秘的捆绑方式指导者。
“这些东西都是其他人送给伍尔夫的?”
凯尔西另觅他法,除非神秘指导者与伍尔夫没有任何物质交换往来,否则总能留下一二痕迹。没有书面记录,也许有实打实的礼物会被留下。
伍尔夫家,是有一个大柜子专门用来存放赠礼。
“是的。”管家对送礼往来的情况大致了解,一五一十地说起每件礼物有谁赠送。但有五件不知来历,是伍尔夫亲自带回家的。“伍尔夫先生表示不必准备回礼,也没有说出送礼人是谁。”
凯尔西看向落到来历不明的礼物。
五样礼物都是酒,三瓶是伦敦常见的苏格兰威士忌,另外两瓶一绿一红。
这在伦敦很少见。
绿玻璃瓶的温泉酒来自波西米亚地区。
自上世纪起因卡洛维瓦利的温泉水治病而名声大噪,由温泉水酿制的温泉酒也随之出名,是一种类似草药酒的当地特产。
红色酒瓶的格拉格酒来自瑞典。
这是当地圣诞节的特殊酒饮,以葡萄酒、糖、香料混合制成。一般都是在冬季加热饮用,也会配上姜汁饼干。
凯尔西可没忘记波西米亚国王势要追回艾德勒手中照片,问管家,“这两瓶酒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都是去年圣诞前夕。”
管家肯定没有记错时间,他有相关记录。
“伍尔夫没有就此说过什么吗?”
凯尔西希望能够只言片语,“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他对酒的评价。”
管家摇头,“伍尔夫先生直接将酒放了起来,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我知道他不喜欢草药酒与甜酒。熟悉他的人,也都知道这点。”
确实如此。
凯尔西检查了伍尔夫的酒柜,由其自掏钱包购买的,不存在一瓶药酒与甜酒。
眼前一红一绿两瓶酒连瓶盖都没开,那也从侧面说明伍尔夫不喜欢这两份礼物。
送当地特产酒,送礼不是英国人吗?或者是从外旅行归来?
他了解伍尔夫的喜好吗?是与伍尔夫不够亲近,还是根本不在意是否要送礼送的让人开心?
这些问题又与伍尔夫之死有关吗?
日暮黄昏。
凯尔西带着疑问回到贝克街,歇洛克先一步从城郊调查归来,而被雷斯垂德抓去做陪同的华生也回来了。
“这是探长和华生的走访结果。”
歇洛克表示刚刚看完,“伍尔夫一直喜欢被绑,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越发加重的趋势。去年秋天,戴妮主动提出离开伍尔夫,是因为感觉到害怕。”
「伍尔夫要求被束缚的程度越发加深,开始追求掐住脖子窒息的感觉,这使人感到恐惧。」
凯尔西看了记录,戴妮忍受不了伍尔夫的变态需求而离开,此后伍尔夫就有了一段空白期。
今年初,伍尔夫虽然在明面上追求伊迪丝,但那都是为了拖延房款赔偿,实则在暗中与ji女有往来。
这位ji女提到伍尔夫出了大笔钱,但没有与她发生实质关系,只是让她调节与注意锁喉的绳扣是否安全。
“需要他人从旁辅助的束缚状态仅仅维持一个半月,三月初,伍尔夫不再找情妇帮助。”
歇洛克由此推测,“伍尔夫在去年十月至今年一月习得复杂的自缚手法,起初不够熟练,后来单独去废弃的屋子自己绑自己。”
凯尔西就看到最后的那段口供。
是来自伍尔夫死前正在交往的情人,那位女士提到两人交往两周,但伍尔夫没有提出任何留宿要求。
“伍尔夫的情史有四个月的空白,他认识了神秘的指导者。”
凯尔西想到两瓶他国特产酒,将此发现告之歇洛克。“酒是去年圣诞前送的,时间与伍尔夫学习捆绑的时间段刚好吻合。”
当下,基本能确定伍尔夫与神秘指导者的接触时间。
但神秘指导者留下的痕迹太少,仅凭两瓶特产酒无法缩小查找范围。
歇洛克问,“墙上留字的续写情况怎么样?能找出第三个没写完的字母是什么吗?”
“是的,我有些推测。虽然伍尔夫没有任何写笔记的习惯,但从他留下的一些社交邀请函,还是能确定其书写习惯。”
凯尔西报出两个字母,“最可能是P或D。那样一来,墙上的留字就成了「GND」或「GNP」。我询问了管家,伍尔夫的那些朋友没有一个首字母名字缩写与此有关。”
歇洛克回想一番,伍尔夫经常出没的地房以及他的情妇们,不论是地址或名字也都与此无关。
此时,正像是应了昨天凯尔西没说完的不祥预感,此案想要找到隐于幕后的神秘人有些难度。
屋内,安静了片刻。
凯尔西索性换了话题,“汤姆,你找到讲故事的旧货摊主了吗?绳索由某位伦敦军事教官定制,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有价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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